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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农村中学工作,长期与留守学生打交道。略显颓败的教学楼,有些泥泞的操场,我、妻子和刚出世的孩子一家三口就住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瓦房里,厨房、卧室和办公桌相连着。
每年的新学期开学前,会有很多家长丢下工作,搭几十乃至上百公里车从外地赶回来。或带着水果,或捎着山里特产,堆着笑脸,恭敬地来“拜访”我。临走时,有的甚至鞠着躬,一个劲地交代:“老师,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,要打要骂请随便。拜托了!”就冲着“尊重”这两个字,我一直留在了这里。
从学校到集市要走10多里地,妻子就将学校后面的荒地开辟了出来,分季节种些蔬菜,给它起了个颇有诗意的名字叫“绿园”——一年四季,冬夏都是绿油油的;我则重复着上课,改作业,家访……在那荒僻的乡野,简陋的住处,夜深人静之时,临窗远眺着月夜,一种香甜和安稳如月光铺展,这种对教育的执着守望给了我很多的安慰。
一天又一天,和孩子们也已经相处得时间长了,彼此也相知甚多,对他们的打打闹闹已经习以为常,对他们偶尔的撒娇也见怪不怪。但是,每当听到“老师,你包的粽子好好吃哦”,我还是会莞尔一笑;每当他们一群群地绽放着笑脸争先恐后地对我说“老师好,老师再见”时,我还是会感动满满。他们总是那么天真,尽管上一刻被批评得眼泪直流,可是下一刻还是会露出灿烂的笑容。他们总是那么单纯,总是能让我有意外的感动。
白天的时间都花在了学生身上,读书时间便只能选择在晚上。月华似水,柔柔地朗照着,轻轻拧开案头的台灯,披一件单衣,泡一盏香茗,在一种如诗的意境中读书,心灵会像热水里的新茶一般丝丝缕缕地舒展开来,舒畅无比。我坚持哪怕每天只抽出10分钟,也要读读案头摆放的书;哪怕每天只写100个字,也要提笔写些感怀。经常有朋友问我哪儿来的时间去写那些“豆腐块儿”,我笑着回答:“挤呗!”闲暇时翻看自己的200多篇散文,一丝惬意盈满于心。自己再清楚不过了:当别人沉浸于肥皂剧或者呼朋引伴地玩耍时,我更多地选择了用亲切而朴实的文字来回忆美好的往昔,锻造异常宝贵的现在,展望可望而可即的明天。
与梦想携手,与时光赛跑,我将一以贯之地将饱蘸正能量的红烛之歌响亮地唱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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