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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朵粉紫色的。
我不敢说她有多惊艳。可是如果蜜蜂要咬红熟的苹果,那么蝴蝶我为什么不停在她的脸蛋上呢?她的嘴唇永远有翘起的两角,像微笑的香蕉船,在她自己营造的温柔海洋里,载着我飘荡;眼睛微眯着期翼着,不算大,却总让人联想起夏夜星星张望地球时投射下的光亮。
我不敢说她有多高尚。只是她说话的时候有很多自然的声音,轻轻收尾每一个字,软软过渡每一句话,小心翼翼把重要的信息游进我耳朵;只是她说错了话会羞红着脸说抱歉;只是大家都看电影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跑进跑出,听听音量会不会干扰别人;只是从荧幕经过时,她会佝着腰把身子压得很低;只是她的字很大,大到68个渴求知识的孩子同时看得见,最后一排的孩子莫名其妙感到暖心;她轻轻地带上门,轻轻地踱步,回鞠一躬,毫不保留地授演一场准备多时的课时。
——《雨巷》,上这一课时,你穿了一件紫色的上衣。
曾有一列黑色蚂蚁曲曲折折爬上我的心脏,“耶!”它们欢呼一声并插上占领的旗帜。这群蚂蚁叫惭愧、叫自负、叫麻木。当我沉溺过往,浑浑噩噩听着文言文的时候,或着被退稿并被文学社踢的时候,或者面对期中考试结果仍“面不改色”的时候……
您上着上着提高了一个调,天马行空的心儿都歉疚醒来;你记住我的名字,耐心呵护我的长篇废话,在我的作文里画红线;你轻轻停在我右边佝下腰来,“文学社的事情,我也不知道怎么……不好意思啊……”全然一只打破妈妈瓷碗的小猫,“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,不要放弃对文学的热爱……”,又似乎我就是你眼中的瓷碗,竭力来接生怕把我伤以了;你读完同学的优秀范文后会夸一下我的文字有生命;期中过后你用了一个早自习和我在阳台“聊天”,谈考试那天的雾,完全自然……
我本想不屑地告诉你,社刊现在躺在垃圾桶,我对文学本来就没有兴趣和能力,可是当你弯下腰来,还是春风般轻轻柔柔的语气,还是浅溪般澄澈清明的眼神,扛下所有不属于你的过错,原来我是爱着文学的,我是爱自己的;我本想将试卷塞进桌角后忘了“考试”这件事,庆幸般告诉同桌“幸好班主任不找我麻烦!”当我跟在你身后走出教室,畅谈后在你之前走回教室。原来,除了我那不知情的爸妈,还有人在关注我爱我,原来我多么需要有人来鼓励一下,哪怕拍一下肩膀,一个坚定的微笑,就足以点燃我重头再来的激情!
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看见:一个黑暗的自己在邪恶窃笑,紫色的天使踩死了黑色蚂蚁,赋身的恶神逃开后,我虚脱地脆下来,请罪。
有时候我觉得你裙子上的小碎花比丁香多几分阳光自然,然后偷偷地认为你更适合代言阿依莲。因为你骨子里多了一种惊世骇俗的超脱。
如果天使曾点活一朵丁香,她现在就在批改着我们的语文作业。(指导教师李宇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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