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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以前,我还是一个孩童,每次去学校的路上,总能看到一对特殊的祖孙俩,在阳光中享受着生活,享受着人生。
学校旁,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,她们的家就兀立在这儿,说家,其实只是个破旧的瓦房,矮矮的,就如同那老妇人的身躯。
那老妇瞎了一只眼,在我的印象里,她总是略弯着腰,给她的孙女——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弱智女孩梳着头,阳光中,她慈祥的笑着,干枯的手穿梭在那明显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的发丝之间,仿佛在这时,那些发丝也因为老妇的笑而变得柔润起来。
女孩除了是一个弱智,眼睛也有问题——“对眼”而且眼中白多黑少,她经常在门前的小木凳上,一边重重地拍手,一边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傻笑,我很讨厌她,特别是当她拖着几尺长的涎还要咧开厚厚的嘴唇对我笑的时候,我都会避得远远的,生怕她向我扑来。
但有一次,当她依旧以自己的笑迎接着过往的路人,有几个顽劣小孩却干起了恶作剧,他们一边指着她笑,一边在她身上扔石子,终于,她还是怕了,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嚎,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眼泪,原来,看似弱智的人其实心里比别人更敏感,更害怕别人的嘲笑啊!从那天开始,我便发现,自己竟开始同情她了。
以后,当我经过那里,女孩依然对我微笑,仔细看她,那眼神那般清澈,那般纯真,对着陌生的我,她也能绽放出最美的微笑,我的心似乎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,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
直到有一天,女孩的头发剪了,我便再也看不到那动人的风景。后来,她们家的门——几块木板紧紧闭上了嘴巴,从此,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了,她们把色彩静静地填弃于我的生活中,现在又默默地离开,就像夜空中的星星,我们每天都观望着,觉得很普通,直到有一天,它们消失了,我们才觉得怅然。
可是,她们又何止是星星呀!老妇人的微笑与女孩的傻笑,一个是饱经世事的老者的乐观,一个是未经世事的孩子的纯真,都给我以无数启迪,在那个混浊的年代,我很满足,能让我看到她们在生活中的乐观、坚持,感悟到人性的真、善、美。
现在,我不知道她们是否还在,但我相信,她们的微笑一定还在感染着周围的人。(指导教师李宇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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